今天是元宵节,按照中国人的传统,今天以后农历假期就完全结束了。此时听着窗外面的鞭炮声,想写下近期一直想写却没有写完的文章。
过去的2023年,是我自记事开始,最难过的一年。我在身体、生活、事业各方面都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,我想写下来当作以后的回忆吧。
今天先说说我的身体状况:
2023年1月,疫情管控放开,我从江苏出差回来,感染上新冠。虽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发烧或是感冒症状,但是肛门处却突然感染,疼痛难忍,坐立不是,几乎无法入睡。后在东华医院被诊断为“肛周脓肿”,需要马上住院手术治疗。
医生说这不是什么大手术,医院有很好的经验。我没有多想,同意入院手术。手术是在身体半麻醉状态下进行的,手术中我能听到医生们所有的对话,听着他们轻松的对话,我天真地认为手术很成功,自己也会很快康复。
事与愿违,5天后出院时还是有点隐隐疼痛,医生安慰我说是手术后正常现象,回家好好将养便是。可以回到家后,第二天我又疼痛难忍。我不敢再相信东华医院,于是让家人送我到了松岗人民医院。医生诊断后说我的伤口属于假性愈合,皮肤合上了,但是下面的肉芽并没有长好,所以脓水在里面才会疼痛。没有办法,又得入院再做一次手术。
松岗医院的住院部床位紧张,我的床被安排在走道上,虽然条件很差,但我没有太多选择,我要尽快手术,以免耽误接下来去加拿大的行程。第二次手术做完后,我发现两家医院在术后的护理完全不一样:东华医院属于自然护理,除了每天让我清洗伤口外,几乎没有别的安排。松岗医院就要求伤口处塞上纱布,每天至少2次。塞纱布真是个要命的环节,每次都疼得我冷汗直冒。坚持了5天,到了要去加拿大的行程了,说实话我自己也感觉身体状态并不好,但是加拿大行程是半年前就定下来的,我们全家要去和在加拿大读书的大儿子一起过年,特别是我太太有近2年时间没有和儿子见面了,这次还是“瞒着”大儿子,只说我一个人过去,是想给他一个惊喜。
因为伤口还在不断流脓水,我在内裤里面垫上护垫,但是久坐挤压伤口还是很疼,我就这样坚持着从香港经台湾,飞行18小时到达了加拿大。在机场时,大儿子来接我们,太太和二弟、三妹悄悄出现在他面前,让他喜出望外,看着全家人欢聚一起,感觉受点苦也是值得的。
可惜,喜悦的心情还没有维持两天。我在民宿突然腹部巨疼,下午两点左右去公立医疗排队3小时,终于见到医生安排检查。全部结果出来,诊断为急性肠炎,又需要马上手术。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,语言交流又不顺畅,只好让大儿子从学校请假来当翻译。手术室是真的非常整洁舒适,医生们聊的内容我大部分听不懂,只听懂确认我的姓名和年龄。麻醉是全麻,手术结束后才醒过来。推到病房观察一天后,转到普通病房,说是正常情况下三天就可以出院了。
谁知道刚转到普通病房的第一天晚上,我腹部还是疼痛难忍。经过医生诊断后,我又被转回术后病房。后来才得知,腹部感染了有积液。为了消除积液,我需要在医院一直观察治疗。过了一周,B超显示还是有积液,过了2周还是没有减少,第3周我的腹部已经挂了3个袋子(腹部微创打孔后插入导管,帮助腹部积液排出)。我时不时疼痛难受,走路上厕所也不方便。医院又不允许家人过夜陪护,我在又惊又恐中度过。再上伙食不习惯,睡眠又差,每一天都觉得度日如年。刚开始以为能出院过除夕,医生还是不同意出院。太太和孩子们每天在民宿哪里也不能去,下午来医院陪我2-3小时,在老家的父母也每日担忧,真的非常焦虑。
就这样每天在医院接受治疗,我问医生们为什么我康复得这么慢?医生最后得出结论,就是我的身体对加拿大的抗生素免疫,所以开的药方一直没有多大作用,需要重新调配新药方。我和医生商量,让我回家接受治疗。医生们起初不同意,说是太危险。最后看我态度坚决,勉强同意我的请求。于是我医院插上留置针后回到民宿,医院则联系附近的社区医生上门帮我换药,这样必须连续7天时间。虽然手臂上插着留置管,穿衣服洗澡都要太太帮我,而且还要挂着电子输液泵。但是有家人在身边,还能说说话,打打扑克牌,看看电影,心情没有在医院那么焦虑。
还知是新药方起作用了还是心情好转后自身康复力增强,回到民宿后我每天都在好转,于是我们决定按原计划回国。在回程前一天,医院帮我特意做了一次B超和MRI磁共振检查,谢天谢地,腹部积液总算是好得差不多了。